a a a a 十三、

    a a a a 这一日是个小阳春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天空澄碧如洗, 风和日丽，江水粼粼地卷着波光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不远处，玄青山的倒影随风微澜, 仿佛一只千年玄龟慵卧江水之畔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轻舟泛于江面, 带起细细涟漪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微翘的船头处, 黑漆漆的小炉子上，有一只茶壶正在咕噜噜地煮着茶水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此情此景, 悠闲至极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顾思远见煮得差不多了, 微拨了拨炭火, 提起壶柄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身旁人“尝尝。”

    a a a a “好。”谢沉云立刻将鱼竿甩到一旁，乐颠颠地双手接过杯子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这陶瓷杯子是船夫从小摊上买的次品，触手极为粗粝, 这茶也是附近玄青山上生长的冬日野茶，经由村民们自行炒制的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然而，配着这孤蓬小船, 江水天地一线，正有种无法言说的野趣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顾思远回身给自己也倒了一杯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茶水触唇，甫一入口是浅浅的苦涩, 但再轻咂两口, 又有一种极为野性活泼的清香，缠绵如丝, 口齿回甘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顾思远忍不住眯了眯眼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谢沉云见他惯来冷峻的面孔，难得显露如此放松模样, 不由鼓了鼓脸打趣道“哼, 陛下倒是在江上自在地很, 此时的玄青山上, 只怕已经聚集了成百上千位觊觎你那皇帝宝座的人。”

    a a a a 今日立冬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正是那天外殿代天择主大会召开的日子, 地点便在玄青山岛屿上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玄青山位于江城西郊，长江与汉水交汇之处，四面皆临水，地理位置极佳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顾思远半途离开黄州而转道来江城，本就是为的这大会，为了那传说中的传国玉玺，自然不会错过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只不过，比起大多数势力之人一大早便赶去了占位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他这包了艘游小游船，慢慢地吃着喝着荡过去，确实显得过分悠闲了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顾思远抬眸看了气鼓鼓的谢沉云一眼，故意道“非也非也，沉云哪里知晓，朕如今之自在淡定，不过为了维持帝王威仪，勉强装出来唬人得罢了，且看此时，不是正火急火燎地往玄青山赶过去吗”

    a a a a “”谢沉云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谢沉云垂首看着他们这已经在江心处停了大半个时辰的小船，还有这船头处一应齐全的煮茶物件、钓鱼工具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他目中有一瞬间的茫然，倏忽，又睁圆了眼，凶巴巴瞪向顾思远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你莫不当我是个傻子

    a a a a 见他如此生动表情，顾思远早已忍不住地笑出了声，胸中升起真切的愉悦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也不知为何

    a a a a 他近些日子以来，似乎对于逗弄谢沉云，莫名有着无比深厚的兴趣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谢沉云怒意未消，却猛然见顾思远如此畅快笑容，不由微微愣住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顾思远自来是冷峻严厉的，沉默寡言的，平日几不能见他几丝笑模样，更何况是这般大笑，因而此刻，却真有如冰消雪融、春回大地、万物葱郁一般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乍见此景，天下间又有谁还能真正生气

    a a a a 谢沉云当然更不能。

    a a a a 这时，顾思远又提起茶壶给他自己添了一杯茶水，也给谢沉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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